The world is dancing to a song,but I do not know the tune.

【水仙】【点梗】请收回您那该死的怜悯跟木头小熊(上)

银翼杀手paro水仙。

一发写不完。

 @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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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上停满了放射性微尘。

羽生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按动控制器,舱门徐徐升起,白色粉状物们即使再微末也无法逃脱地心引力的捕捉,先后从黑色金属表面滑落,样子约莫跟雪花蹭着巨大铡刀的侧面溜下去差不多,他想。可他没见过雪,也没见过铡刀。

年轻的编外警员——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赏金猎人——释放了飞行器外头的追踪仪。

“等待指示,先生。”冷冰冰的机械音灌进耳麦。这辆飞行器是旧型号的,没有AI声音自定义系统。

羽生摘掉口罩,打了个喷嚏。微尘是末世大战的遗产,近些年放射性已经大大减轻,因此大家不再有出门戴防辐射护具的习惯。

“你去找Jac,”他熟练地操纵一堆按钮,开启大灯、前挡风的除尘刷、还有广播。“让她带好工具去扫扫顶楼,那儿的积灰已经到我小腿高了。”

“是的,先生。”

“再见。”他的嗓音很快活。

圆盘形追踪仪的红光很快消失在清晨的黑色浓雾里。

今天的音乐广播主题是摇滚,轮播到一首日文歌曲,是他喜欢的一支旧世纪日本乐队的代表作,于是他将声音调到了最大。

他本该直奔警局,但临行前改了主意。

两束橘色灯光笔直刺破微尘和昏暗混织成的网,城市里泰半建筑已经废弃,数座高耸尖塔外壳风化脱落,嶙峋的钢铁架构在阵风里摇摆,形态同神秘仪式中的巨人骷髅群相合。巨人脚底是连绵成片的废弃民用房,飞行器就在它们横陈的尸体之上飘行。




羽生推开宠物商店沉甸甸的玻璃大门。他几乎立刻就被稳定温和的金色光线笼罩,细心处理过的干净空气漫向他的鼻尖。

他站在门口的金黄色绒毯上认真拨拉头发和外套,试图将自己弄干净,灰尘顺着他的手指扑簌簌落下。

“看来今天不是个好天气啊。”店员笑脸相迎。

“非常不好。”他叹口气,整理完仪容,开始朝前行进。身后玻璃门外广告霓虹五色纷乱,巨大的全息投影芭蕾美人儿静悄悄站在漫卷的齑粉里,飞行器穿破她的胸膛,汽车碾过她的脚。

“您想要什么宠物?”

羽生歪过头,食指指尖戳戳脸颊,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局长Brian曾嘲笑说这样做时的他活像第一批迁去殖民星的娇弱公子哥儿,那种遇到叛逃仿生人只能哭着解开领带洗干净脖子求对方下手轻点的特等公民。

靠墙放着两排囚笼。绵羊、猫头鹰、蟾蜍。感应顶灯开始投下波浪状光线,一双双形色迥异的眼睛沉浮在金色海面上。它们都是幸运儿,躲过了生态系统支离破碎这一浩劫,还得到了一个宽敞的玻璃笼子。

“熊呢?”

店员神秘一笑,“在里面。”

年轻的赏金猎人显出几分雀跃,黑眼睛里的光亮昭示着他正兴趣盎然,“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先生。”




他本来能看到那头熊,如果局里没有紧急呼叫的话。

羽生设置好路线,开启自动驾驶模式。引擎发动,飞行器擦着悬浮在半空的SONY广告牌边缘腾空。他有些失望,揉着头发,命令舱内AI接通11区警局。

“Brian。”

“你迟到了。”

“我知道,我去了趟宠物商店。西尼目录登出了熊的报价,所以我猜商店应该是搞到了一头。”可惜没见到,他扁扁嘴。“算了。任务发过来吧,这次有几个?”

“就算他们搞到了真熊你也买不起,清醒点。”显示屏内的老头明显很想扶额。他很快调整过来,清清嗓子。“有几个泰瑞尔的旧型号从九号殖民星上溜回地球了,11区应该有三个,两个已经被处理,还剩下一个留给你。”

“哦,好的。”羽生弹了个响指,从座位下拉出皮箱,键入密码,打开,开始熟练地组装自己的老朋友。

“一会把他的大致位置给你,记得查收。旧型号的移情能力很差,用坎普夫量表就查得出。这次任务应该不难,祝你好运。”

他将枪别在腰后,重新裹好白外套,抬起头,发现局长正望着他,便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璨笑,“安心啦。”




黑市在城市的另一边。

飞行器当然进不去只有一人宽的小巷,羽生在半空盘旋许久,终于找到块还算平整的楼顶来停放代步工具。

他单脚踏在裂隙横生的平台边沿。

这里离天空近,离人间远。风拖拽着衣摆,尘垢卷集成漩涡,太阳光被各种颗粒物削弱到近乎为无,然后几滴水落在了他的脸上。

下雨了。

羽生竖起衣领,整好挎包带。

今天不该穿白衣服。




木器店老板是图瓦卢原住民,呜哩哇啦说了一大串英国人也听不明白的英语。

羽生冲那位黑兄弟笑笑,眼神开始四下打量。整个店面大约六页60乘60的地砖大,用一只肮脏的灯泡照明,周身环境比伸手不见五指稍好些。两面墙壁上嵌着陈列柜,隔层里放着些脏兮兮的仿木制品——当然是仿的,现在哪儿还有树。

对面墙上有扇门。

“我能进去吗?”他指着门,眨眨眼睛。

图瓦卢人张大嘴巴,迅速起身,从柜台后怒气冲冲地跨步向他。

然后像截木头似的笔直栽倒。

赏金猎人将麻醉枪别回口袋,双手合十认真摇了摇,“对不起。”

“Kuwa,吵死了,你在做什……”

在他试图将可怜的店主搬回椅子上时,那扇旧得似乎一受力就会碎成烂片的门被打开了条缝,一个影子堵在那儿,将门内漂亮的白色光线堵住了四成三。

羽生顿了顿。

十有八九是那个旧型号。

十有八九。

“你是强盗还是警察?”

他放弃了把图瓦卢人挪回原位这个想法——这兄弟约莫有两个他那么重——站直身子,整了整衣摆。

“警察。”

“唔。赏金猎人。”对方压低声线,句尾有拍极模糊的笑音。他背着光,面孔藏在黑暗里。

羽生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挑明了,”他从挎包中掏出设备:导线,吸盘,灯光笔,接收器,和坎普夫量表。“那就请配合我的工作完成测试吧。”

“测我是不是仿生人?”

他埋头整理乱糟糟的线,“是的。”

白光瀑布般倾泻过来,瞬间被淹没的猎人皱着眉抬起头。

“我该怎么配合您?”

年轻男子倚着门框,指尖把玩枪套,粘稠灯光尝试贴紧他的身体,但最终只能摔落在他的脚边。対面店铺的劣质霓虹倒很走运,一点猩红栖在他眼底,血液的颜色,却无关杀戮,只是单纯的光彩斐然。

他单手撩起刘海,露出英挺的眉骨,重复,“我该怎么配合您?警官?”

百分百。

羽生开始发热,血液加速奔流。

“不用测试了,谢谢。”他盯着那张与自己完全相同的脸,将量表扔去一边,摸出后腰的枪。“请放下武器,旧型号。”

不用测试了,因为他同他长得一样。

对方叹口气,将枪管抽离皮套,“真巧,真可惜,谁成想来收割我的猎人是我的母版呢,这么快就暴露了。”他一边上膛一边微笑,拥有完美光泽度的黑色瞳仁冷得像九号殖民星的冰川,“我早就想玩玩那个移情能力测试了,太可惜了,还是没机会。”

羽生瞄准对方的右眼。

他即将清理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不,仿生人。

仿生人吹了声口哨,那是很挑逗的调子,黑洞洞的枪管对着他,“不说些什么吗警官?”

“上帝保佑你,再见。”

他将眼神移至天花板,紧接着扣动了扳机。


————TBC.


妈哎科幻太难写了哪怕是软科幻,妈哎赛博朋克太难写了根本弄不出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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